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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队上天堂 第四章
作者:绿痕
  中秋过后没多久?今年的第一个台风挟带着丰沛的雨水?越过中央山脉?在深夜直扑台湾西部。

  夜已深?雨势不断加大?聂少商在自己的房里?专注地研究魏北海交给他的书籍。

  在一阵巨大的雷响过后?他听见隔壁房传来细小的尖叫声?忙不迭地扔下手中的书跑了出去。

  “羽衣?”打开房门后?他在床上看不见早早上床就寝的天使人影?于是四下寻找着。

  找了半天?聂少商在书桌底下发现她的踪迹?见她铁青着脸?害怕的缩成一团。

  “怎么了?为什么躲在这里?”“那个声音……”羽衣紧捂着双耳不敢动弹?蜷缩着身子不停地颤抖。

  “什么声音?”他蹲在她的面前问。

  雷声突然破天落下?巨响回荡在天际?震得人心惊胆战。

  “哇?”羽衣吓得立刻投入他的怀抱寻求庇护。

  “你说的是雷声?气象报告说台风今晚会通过中部?我们在暴风圈外围?所以风势、雨势会大些?免不了打雷闪电的。”他拍抚着羽衣的背脊安抚道?望向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?知道这一波波的雷声可能会响个一整夜。

  “下雨就下雨?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?”羽衣紧搂着他宽大的臂膀?埋在他的胸前恐惧地问。

  聂少商将她抱正?见她花容失色的模样?不禁失笑?“你没听过?”“没有?以前我住的地方有隔音设备?我没听过这么恐怖的声音。”她终于知道研究所将她隔离得有多彻底了?就连这种怪声她一次也不曾听过。

  “别怕?下雨天会打雷这是很自然的事。”他突然有种前途多难的感觉?这个天使过去被保护得过度周密?对于外在世界的变化浑然不知外?基本的常识也贫乏得可怜。

  “不自然?它好象在我的头上隆隆叫?我讨厌它。”羽衣将他抱得更紧了?眼泪被另一波雷声吓得夺眶而出。

  “我没有办法叫它停止?等暴风圈远离后它就不会吵了。”聂少商吻着她的额际哄道?而强风透过窗棂的缝隙咻咻地吹入?震得窗子隆隆作响?好似另一阵雷声。

  羽衣没作声?只是畏惧地栖息在他的怀里。

  “这次台风威力不小?我得去把门窗关牢。”唯恐风雨肆虐?聂少商及时想起得将门户关紧?但欲起身时?才发觉身上挂了一个羽衣。“羽衣?你这样我没法子去锁门窗。”

  她像株菟丝花般的紧紧缠住他?几乎使他透不过气来。

  “我会怕……”窗外的闪电照亮了幽暗的天际?这幅恐怖景象几乎使她窒息。

  “我的怀里没有避雷针?你躲在里面也没有用。”他轻轻拉开她的手?稍稍推开她。

  被推离安全的避风港?羽衣连忙又躲回他的怀里低声哀求?“你别离开我。”“好、好。”他无奈地环抱着她?只好带着她一块去查看屋内的门窗。“在这里等我一下?我去找蜡烛和手电筒?如果断电就麻烦了?你等我。”他将她抱回自己的房内?让她坐在床上?塞了个枕头给她后就走出房外。

  在确定锁好门窗后?聂少商拿着蜡烛和手电筒走回房间?却看到她坐在床尾?展开翅膀密密的包住自己?整个身体蜷缩在巨大的羽毛里?动也不动?活像团大雪球。

  她已经很久没再把那对异于常人的双翅展现出?他不过是离开她一会儿?她怎么又变回天使的招牌模样?“羽衣?你又把翅膀拿出来?”聂少商拨开她的翅膀?抬起她小小的脸庞?却看见她的眸中有泪。

  “你丢下我。”羽衣控诉似地望着他?泪水潸潸落下。

  “对不起?你把翅膀这样张开不痛吗?”他不舍地搂她入怀?瞧她将翅膀完全朝两旁伸展?不禁感到忧心。

  “痛。”她吸吸鼻子?语带哽咽地说。

  “今天上药了吗?”她紧敛的眉透露着丝丝的痛楚?聂少商怜惜地伸手拭去她的泪。

  “还没。”羽衣垂下双翅?习惯性地偎进他的怀里。

  “怎么不告诉我?”聂少商将她移至床头坐好?取来药箱?熟练地替她上药。

  “一直把它收在里面所以忘了。”“复原的情况不错?伤口好了大半?用不着再用纱布绑着它了。”仔细观察伤口的情形后?他快乐地说道。

  “你弄好了?”边听着窗外的雷声边看他收拾疗伤用品?她等不及的问。

  “好了……”聂少商收好药箱时抬起头?目瞪口呆地看见她把翅膀快速地收回?他不禁讷闷?“你收翅膀的速度愈来愈快……”她刚才的动作快得让他眨眼看清楚的时间也没有。

  “因为天气状况恶劣。”隆隆的雷声似在耳际?羽衣急躁地说完?又忙着躲回他的怀里避难。

  “很晚了?你该睡觉了。”沁人的馨香扑鼻而来?他有些陶醉地在她耳边呢喃。

  “好。”羽衣应着?却没有离开他怀抱的打算。

  “你不回房睡?”聂少商带着隐隐的笑意问她?无意识地拢着她披散的发。

  “不要?除非那雷声能停止?不然我会害怕。”羽衣努力地摇头?自动将床尾的枕头放回床头然后躺下?并且拍着身边的空位邀请他。

  “在我的房间一样会听见。”聂少商笑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?抬手关掉大灯?点亮床头灯?依照指示躺在她的身边。

  “至少这里有你。”他一躺稳?羽衣立即靠入他的怀中?与他一同聆听屋瓦上的风声、雨声。

  “好吧?你今晚就留在这里睡。”拥住她后?他便舍不得放开怀中的软玉温香了。

  贴在胸前的她彷佛使他空虚的心灵再度得到了充实。

  “谢谢。”她轻轻的在他怀中蠕动?而后将唇印上他的。

  “我教过你更好的谢法。”聂少商空出手抬高她的下颚?缓缓覆住她的双唇?温柔地与她吮吻。

  头顶上的雷声似是渐渐远去了?窗外风雨依旧壮大?但屋内相拥的男女为这风雨之夜添加了一份旖旎。

  “还怕不怕?”聂少商结束吻势让她得到片刻的喘息?柔声的在她唇边问道。

  “有你在我身边就不怕。”羽衣满足的偎着他?望着他深邃的眸子回答。

  “你这么胆小?十几年来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?”她说过她被关在玻璃笼内?那小小的笼子怎能关住她的孤寂与害怕?他的问题使她的脸色瞬间刷白?“忍耐?还有朋友的支持。”若没有那寥寥可数而又珍贵的友情?任她再能忍耐?精神上的孤单早晚会将她逼至崩溃的边缘。

  “你在研究所里头有朋友?”贴着她的额?聂少商为了她的话更是心疼。

  “有?他们和我一样?都是被实验的对象?能够自由活动时?研究所会安排我和他们在一起。”羽衣低声述说?回想着研究所里一间又一间的牢房?以及那些命运相似的同伴们。

  “你说过只有你一个人是天使?那么他们是为了什么会在研究所里被实验研究?”

  聂少商有些讶异?这洛贝塔研究所想研究羽衣的心态他可以理解?但他却没想到这间研究所竟还关了其它人。

  “因为他们和一般人不一样?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特异能力?他们会在那里并非出于自愿?大家……都是被捉来的。”疼痛的感觉在心头苏醒?想起其它人的身不由己?羽衣眼眶泛着泪?揪紧了他的衣衫。

  “你想念他们吗?”聂少商感受到她的酸楚?环住她的腰肢提供她所需要的依靠。

  “有一、两人?其它人我就不热悉了?因为我长期被隔离?只有那一、两人能接近我?现在我只希望他们能像我一样幸运?能够找机会逃出来?对我们来说?自由是一种奢侈。”羽衣喟叹道。她逃跑后?研究所势必会加强防守?不知要到何时?她的朋友仁钻钗o一样破茧而出。

  “他们会的?别担心。告诉我?为什么要将你与其它人隔离?”如果研究所里私藏了许多像羽衣这类不凡之人?那为何不许羽衣与他人共处?偏要将她独囚一室?“我除了有对翅膀外?什么都不会?不像他们各有各的本领?研究所的人员怕他们会伤害我?所以一直将我关在特别的玻璃房里?很少准许我与他们接触。”隔着一层玻璃?她和人群的距离是那么的相近而又遥远?那精致的强化玻璃笼阻隔了她的自由?也阻隔了她与他人交心的机会。

  “我与那些研究人员同样明白你的珍贵。”聂少商浅琢着她的唇?感慨地说。

  “那些被囚禁的朋友总是说?如果有机会可以离开那里?他们要回家。每次听他们这么说?我就觉得自己很悲哀……因为我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。”家的印象深锁在不可知的记忆里?即使她再怎么努力这个锁始终还是解不开。

  “你有家的?只是忘了回去的路?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。”“我想家?如果我也有家可以回的话。”羽衣哀伤地看着他。

  “你有?只是比较遥远。”聂少商抚着她的眼睑?低头吻去她伤心的泪?为她注入希望。

  “他们和你都说我的家在天堂?你知道天堂在哪里吗?”“我不清楚?也许在天际的尽头、在云的那一端?没有人知道。”他真的不知道?有时他更会自私的期望?宁可保持现状?永远不要知道。

  “我一直以为……这么多年来?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独处?其实我不习惯?我最怕的是孤独。”她黯然地说。她这迷路的孩子在寻家的路途上?陪伴着她的只有那漫长的孤独。

  “你并不孤独。”聂少商收紧了双臂提醒她。

  “我不孤独是因为你会在我身边?人的体温真好?暖烘烘的?听见你的心跳声?我便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。”羽衣点点头附和?声调里对他有着出奇的了解。

  “你有我?不要忘记这一点?你不会再有一个人的孤单时候。”他胸腔剧烈的震动着?打钉似的想将他的话深刻钉入她的心底。

  羽衣将耳朵附在他的胸膛上聆听他的心跳?“我知道?你瞧?我能触摸到你?能感受到你给的拥抱、亲吻?你的怀抱像海洋。”“海洋?”对于她的形容?聂少商不禁逸出笑容?“我有个朋友倒是常说我像水?总会包容他所做的一切。”他所说的朋友不是别人?正是那喜欢找碴的魏北海。

  “你的确是水?虽无色无味?但温柔清新?只要在你身边?就能找到宁静。”从第一眼见到他?她便有一种安心感?进而寻着了难有的平静和安稳?只要他在身边?她便觉得格外的安详。

  “在这泓水池里?有一名迷途的美丽天使。”抬起她的脸?他抚着羽衣光滑的肌肤?着迷地看着她。

  “不要变好吗?”羽衣将白皙的小手递进他的掌心?清澈的双眼写满希冀。

  “什么?”“现在和以后?你和我。”她惶惶不安的口气里有着深深的恳求。

  “我不会──”聂少商的话未竟?羽衣即用软软的唇瓣将他的嘴封住?不让他说出口。

  “你的唇好温暖。”她以纤柔的手指碰触着他的唇?虔诚而又恋慕地说。“相信我。”

  他神情急切。

  “我相信你。”羽衣闭上眼更加偎紧他?缓缓地坠入一种甜蜜和幸福的氛围里?在他这池温柔的水泽里寻求好眠。

  “睡吧?在你还没找到回家的路前?这里就是你的家?倘若你此生注定无法回去?那么这里将会是你永远驻留的地方。”他在她的眉心印下一个吻?并且对她承诺着。

  “嗯。”羽衣睡意渐沉?含糊不清的应道。

  他拉好薄被仔细地盖住两人?细细地看着她的容颜?并且感受着那与她相连的心跳。

  他抚着她的长发?对着尚未完全睡去的她以铿锵有力的声音说着方才未竟的话──“对你?我不变?这将会是我永远紧守的誓约。”羽衣像是听见了?更加拥紧了他。

  不久?聂少商的臂弯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?他低头看去?他的天使正沉沉的睡去?在他的怀里。

  ※※※虽然聂少商再三警告羽衣不可在楼顶表演特技?但在心痒难耐下?羽衣还是常趁聂少商外出时往高处爬?而且愈爬愈高。

  这天黄昏?羽衣又趁着聂少商外出购物时?爬上了屋顶的天线架?居高临下地欣赏城市夕阳西下的美景。

  一阵风吹过?她忽然感觉到身旁多出一名同样在欣赏风景的人?于是疑惑地转身?继而气息一窒?无法呼吸。

  她的身边站着一名少年?少年浓密的黑发中有绺特异又明显的白发?早熟且清俊的脸上一只细长的眼睛充满灵黠?点亮了一张脸。他身着简便的黑衫?两手插在牛仔裤后头的口袋里?嘴角刁着一株青草?而飞散的乱发更突显出他一身的不羁。

  “小……小莫?”羽衣结巴地眨眨眼?他不是被关在研究所吗?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“你还真会挑地方呀?视野不错。”莫然远眺城市日落的景象?很有闲情逸致地笑道。

  “你……逃出来了?”羽衣又惊又喜?恍如作梦一般。

  “你这个笨女人都能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?我哪有出不来的道理?”莫然转过身子低头看她?年轻稚气的脸上有着淡淡的轻蔑之意。

  “大家都出来了吗?”在惊讶之后?羽衣泛着粲笑向他打探其它人的消息。

  “一部分?你这一跑?整个研究所都闹翻天了?聪明的人也都把握这个时机出来了?跑不掉的人是他们不懂得利用机会?只能怪他们自己笨。”他不留情的批评道。有人放了火?他当然要乘机好好打劫?不趁研究所乱成一团时跑?想再有这种机会可难了。

  “我走后?研究所一定会将他们看管得更严吧?”羽衣沉重地叹口气?都怪她?她现在可能害苦了其它在研究所里的同伴。

  “别急着同情别人?依我看?你的处境比他们更危险。”莫然咬着草杆?无视于身处的高度?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。

  “我?”“你已经荣登洛贝塔研究所的头号通缉犯?洛贝塔出动前所未有的人力要生擒你?即使只是提供线报?洛贝培也重重有赏。”莫然淡漠地以手指顶着她的额?身为黑名单里的头号通缉犯?她都自身难保了?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的死活?“他们要捉我回去?”羽衣张大了眼睛?忙捉住他的手指问。

  “废话?你是洛贝塔的镇所之宝?他们会不捉你?”莫然拉开她的手?以多此一问的眼神看她。

  羽衣觉得胸口的血液因他的话全冻结了?脸色苍白得像朵褪了色的花。

  “洛贝塔还利用我们的同伴来找你。”他又雪上加霜地说。

  “小莫?你该不会也是他们派来……”羽衣害怕地悄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
  “笨蛋?我像是会出卖朋友的人吗?居然怀疑我?就算我想捉你回去领赏?只怕我也无福消受。”他朝天翻了个白眼?一手将她拉回原位?不客气地对她开骂。

  “为什么?”早被他骂惯的羽衣锁着眉问他。

  “我正被通缉着?捉你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?”莫然取下嘴里的青草掷向天际?懒洋洋地回道。

  “你也被通缉?”“对?洛贝塔还下令一定要逮到我?死活不论。”他诡异又期待地笑着?对于研究所所下的惩处?他感到相当兴奋。

  “死活不论?那你不就很危险了吗?”羽衣紧张地拉着他的衣袖。

  “如果他们有那个本事?无所谓。只可惜我的人缘没你好?只能排在你后面屈居通缉榜上的第二名?研究所里的人都是笨蛋?你这什么都不会的笨女人哪有我来得有研究价值?不过在洛贝塔对我下了死活不论的格杀令后?这下子那堆笨瓜可要对我另眼相看了。”莫然没有她那般紧张?年轻有活力的脸上反而充满另一份得意。

  “小莫?他们想捉我回去我可以了解?但是你被处以死活不论的理由是什么呢?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?”从她对小莫素有的了解?羽衣不难猜出他惹了什么祸。

  “坏事?我哪有。”莫然咧着白牙坏坏地笑。

  “所长不会无故对你下格杀令?你老实说?你对他做了什么?”他愈是说没有的事情就一定有?羽衣按着他的双肩固执地逼问。

  “那个啊?因为我把他户头里的财产全搬光了。”莫然撇过头?吊儿郎当地咕哝。

  “搬光光?你怎么可以这么做?”他把视财如命的所长的钱搬光?难怪会引来杀机了。

  莫然扳着手指关节冷笑?“谁教他在我要走之前带了一辈人挡住我的去路?我也不过是在临走之前看了他一眼而已。”算那个老头活该?敢拦他少爷的路就要留下拦路财。

  “看了他一眼你再顺便读他的心?”“反正他爱研究我们嘛?临走前我也来研究研究他心底户头的帐号密码?出来后就顺便替他领光啦。被他关了这么多年?只拿走了他的棺材本?我算是很便宜的卖给他了。”他撇着嘴角瞄了羽衣一眼?被捉去研究所卖身这么久?他总该拿些酬劳?想白白的利用他?哼?那要看对方有没有那种智商。

  “你还笑?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朝钱的流向找到你?”羽衣激动地摇着他的肩?刀子都快架在他的脖子上了?他还笑得出来?“哎哟?士别三日?你的脑子长进了不少。”莫然笑讽道。在研究所里智商属超低的她能够想到这个问题?难得。

  “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?你就要大祸临头了。”还有时间取笑她?他不急?她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。

  莫然自信满满地挑高双眉?“我这个天才哪有那么容易被他们找到?那些钱我早就洗过好几手了?现在干净得就像张白纸?就算他们有通天的本领?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查出来。”他这颗智商两百的脑袋拿来做坏事?可说是轻而易举?而且是再适合不过了。

  “洗钱?钱可以洗?”听不懂的羽衣傻傻地问。

  “我还以为外面的世界能对你的智商有些帮助?想不到牛牵到北京还是一头笨牛。

  呆子?要洗钱的方法多得是?举最简单的例子?我不会叫提款机帮我洗啊?那老头的脏钱多得让我必须从北到南利用全省的提款机才洗得完?”莫然不屑地盯着她?决定把之前对她的称赞全部收回。

  “你好聪明。”羽衣崇拜得不停豉掌。

  “终于知道自己笨了吧?”“我真的不笨……是你们太过聪明了。”被损得颜面无光?羽衣垂下头挫败不已地咕哝。“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?我以为你会往上头飞找路回家。”莫然不关心她脸上的挫败表情?反而问她停留在此的原因。

  “我……我撞到飞机……掉在这里的水池……”她细声细气地说明?并等待他另一波的嘲笑。

  “撞、飞、机?”莫然不可思议地一字一字吐出。

  羽衣将脸埋在膝盖里?羞愧得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。

  “小笨鸟?你还是不会飞?”他拎起她的衣领?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。

  “天色暗嘛?一时没有看清楚那只铁鸟……”“所以就撞上了?笨女人?你‘丢人’丢到外头来了?亏你还长了对翅膀?可不可耻啊?我们这些没长翅膀的都比你飞得好?”

  他将她的行为视为奇耻大辱?冒火地大吼。

  她身上的翅膀果然是用来装饰的?不会飞?长来要干嘛?“等伤好了以后我会勤加练习?尽可能学好飞行。”羽衣无地自容的忏悔着。

  “你受伤了?”只听她说撞飞机?她没把翅膀拿出来?他倒没想到这一点。

  “不碍事?就快好了。”羽衣笑道?很高兴他对她的关心。

  “谁问你那个?我是想知道是哪个同情心过剩的人救了你、替你疗伤的?”莫然徐徐地扫她一眼?让她又把笑容收了回去。

  “你怎么知道有人帮我疗伤?”莫然轻视地□细了眼瞪她?“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啊?”“小莫……嘴巴不要那么坏……”年纪小小却老会损人?聪明过度才使他鄙视正常人?等他长大后铁定会成个超级大恶人。

  “以我的头脑和你的愚行来推断?你这个关在玻璃笼里的笨女人如果没有人收留?哪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话?说?是谁?”莫然以改不了的恶毒口气推论道?她是笨?但他可不笨。

  “他是我的……朋友……”提及聂少商?她颊上泛着两朵红晕。

  “朋友?”莫然挑高了眉盯着她乍变的神情。

  “嗯。”“那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男人是你的朋友?”越过她?莫然的视线投在屋内的男人身上。

  “他是?他心肠很好的。”羽衣强调道?不安地想聂少商是否又察觉她偷偷往高处爬了?“他对你没有别的企图?”莫然故意以冷淡的口气问。

  “小莫?不许胡说。”难得生气的羽衣忍不住板着脸孔斥喝。

  “你不一???h@彼□砩?B靼姿□幕?g□雍味□?□“我哪不一样了?”“要我‘看’出来吗?”莫然指着她的心问。

  “小莫?不要随便偷看别人的心。”她连忙遮住胸口。

  “原来如此。”遮也没用?莫然盯了她一会儿?贼兮兮地笑了。

  “你又偷看?你……坏透了……”羽衣真的想痛骂他一顿?可惜本性过于纯良?懂得的骂人字汇也只有那几句而已。

  “等你学会说脏话再来骂我?纯情圣女?你爱上凡人了?”莫然忽略她成不了气候的骂人台词?好奇的问。那个乎凡的普通男人有什么魅力能使她爱上他?“我哪有爱上他……”羽衣羞红了脸低声反驳。

  “没有?”他拉高声调?敢怀疑他识人心的能力?“我……”生性就不知道该怎么撒谎?她只好点头默认。

  “好啦?我帮你看看他的心?朋友嘛?不跟你收钱。”莫然拍拍她的肩?爬到屋顶边缘往屋里看?开始认真地辨识聂少商的心。

  “你别偷看。”羽衣急急地拉住他?想阻止他偷窥。

  “乖乖?你这只笨乌运气还真不错?先是掉对了地方又爱对了男人?你有福了。”

  不消片刻?他已把聂少商的心看透了?莫然啧啧有声地赞道?她这只笨鸟还真会捡地方掉。

  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羽衣马上停止了拉扯他的动作。

  “他对你是真心的?比起迟钝的你?他比你还早。”莫然回过头坐在她面前?不禁为屋里的男人感到悲哀?这个低智商的女人也可以让他爱得深深切切?没救了。

  “什么比我还早?”羽衣喜悦又焦急地问。

  “不、告、诉、你。”他食指朝嘴巴一画?封口似的卖起关子。

  “说嘛。”迫切想知道更多的羽衣直缠着他不放。

  “以后你就会知道?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。对了?你最好和他离开这里?或者你一个人走。”他举手推开她的纠缠?脸色一变?正经八百地说。

  “为什么要我离开这里?”“我能找到你?研究所的人自然也找得到。你该知道洛贝塔的手段?他不会放过私藏你、而且知道你秘密的人?不想连累他就早点走?如果你和他都舍不下对方的话?那就一块走。”如果研究所里的高手倾巢而出的话?即使她藏得再好?终有一天也会被他们发现行踪。

  “我没想过会为他带来麻烦。”喜悦乍然换成了浓愁?羽衣哑声低叫。

  “你不是他的麻烦?他很乐在其中的……”莫然揉了揉她的发?语焉不详地留下这句话?然后站起身又走到屋顶的边缘。“走了?有空再来看你。”“你要走了?你有落脚的地方吗?如果没有?我可以请他帮忙。”羽衣回神后问道。

  “不用了?我还是一个人自在?何况我又没你那么笨。”以他的能力?要躲过研究所的大批人马还不容易?“羽衣?你又爬那么高?快下来。”找不到人的聂少商终于在屋外发现了她?气急败坏地在下头嚷着。

  “你的保母情人在叫你了?你下去后……好好享受。”莫然在离去之前别有用心的看了聂少商一眼?刻意搂住羽衣?暧昧地在她耳边说了这句话?然后转身轻轻松松的跃下高楼。

  “享受什么?小莫?你说清楚呀……”羽衣趴在屋顶上朝下对着在相邻大楼间跳跃的莫然喊着?但莫然没有答腔?脚下一步也不停地消失在暮色间。

  “羽衣?过来。”搭梯子爬上屋顶的聂少商朝她勾勾手指?脸色不善地喊。

  “我……我可以解释……”见他表情严厉?羽衣知道他一定会因为她爬这么高又生气了?于是讷讷地想说明。

  聂少商没有一开口就找她算帐?只是以像喝过醋的口气问她──“那个男人是谁?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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