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赤凰?你有联络任何人来接我们吗?」坐在驾驶座旁的流芷晶?心神不凝的望着窗外的照后镜。
「没有。」他只说他要出门度假?可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要回来?也没要人来接。
「好象有不受欢迎的同伴在后面加入我们。」她指着照后镜告诉他?已经有人跟踪他们很久。
「几个?」燕赤凰表情淡淡的?漫不经心的问她人数。
「三辆车?十二个人。」她瞥看一眼后?把看到的人数告诉他。
「好准的眼力?那么黑的车窗奶也看得出来?」他不禁扬起眉?三辆黑车?她可以把车 的人数都读出来?
「我受过精良的训练。」经验是很实用的?她光靠几个模糊的黑影就能清楚的分辨。
「我也对这种情形有过很多经验。」燕赤凰缓缓地加快车速?熟稔的在弯路上高速奔驰。
「在到达安全地带之前?你能甩掉他们吗?」看后面的车跟那么紧?她认为他们甩掉的机会不大。
「芷晶?我没有把不速之客带回家的习惯。」他习惯把不受欢迎的客人在家门外就解决掉。
「你要在路上解决他们?在这 ?」流芷晶睁大了眼问道?虽然这一带的人口不是很多?但是他想就在路上开火?
「我承认我没有风水观。」燕赤凰做起事来时没什么地理概念?但他觉得这一带风光明媚?一边是海一边的山壁?是个绝佳的好地点。
「我不曾在这种地方办这种事。」她才不在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的做?要做她也要找个比较隐密的地点。
「你放心?香港就这么一丁点大?每个地方都是电影人取景的景点?路过的车辆会以为我们在拍电影。」他笑着安慰她?在香港做这种事就是有这种会被误认的好处。
「奇怪的香港人。」流芷晶不禁抚着额叹气。
「后座底下有一个箱子?麻烦你帮我拿过来。」燕赤凰一手操控着方向盘?一手指向后头。
流芷晶探身向后?从座椅底下拉出一只沉重的箱子?把它拿到前座放在她的双腿上?然后打开。
「赤凰?你都随时携带这么多的军火吗?」她眨着眼看着箱子 琳琅满目的枪枝和弹药?忍不住怀疑的看着他。
「我称那个叫急救箱?这是我在香港的保命之道?我最近听说我的人头很值钱。」
燕赤凰保持着飞快的车速?边注意后面车子的动向?边向她解释他的行情很好。
「香港还有人敢要你的人头?」他都已经坐上龙头的位置了?怎么还会有异心的人?
「这个位子很多人都想坐。」位子愈高坐得也就愈不安稳?随时都要提防会有人想把他拉下来。
「你没斩草除根?」她在日本怎么就从来没遇上这种事?难道会是他那次的行动有漏网之鱼?
「我有?可是政司没有?他放生的毛病改不了。」他把他的那片草都连根拨净了?但是政司一定没有照他的话做。
「那个慈善家。」流芷晶没好气的说。都怪政司太善良?才会害他们有今天的遭遇。
「回去奶可以帮我教教他怎么杀生?他一定会听奶的。」他揉揉她的发?心底早已习惯有政司放过的人来追杀他。
「你箱子 的都是上等货?而且一应俱全。」她挑中一把长长的猎枪?快速而熟练的组合着?这种枪枝很适合远距离的目标。
「美丽的小姐?这种打发跟屁虫的杂役由我来做就好?你来帮我开车好吗?」燕赤凰笑意可掬的拿走她的枪?一手控制着车向?在狭小的前座与她互换位置。
同一时间?一颗子弹击中他们的车顶?接下来的几个子弹纷纷射中后面的车灯和车体。
「赤凰?我现在能确定他们真的是很想抢你的位置。」流芷晶缩在座椅 非常肯定的告诉他。
「把头低下?身子躲好。」燕赤凰把敞篷车的车顶放下?把身体转向后头?整个人迎着风曝露在会被子弹射中的范围。
「要上高速公路吗?」看到了标志?在快到达交流道之前她转头问他。
「那会牵连无辜?走另一条路。」他开始填装子弹?并且估算那三辆车之间的距离。
「你要站稳?我要加速了。」流芷晶在那些车又紧逼上来时猛踩油门?再度拉开一段差距。
燕赤凰在把猎枪架上肩窝瞄准时突然问她?「芷晶?你知道为什么有人送我一个天皇老子的称号吗?」
「不知道。」她忙着注意愈来愈多的车流?呼啸的风声在她的耳边流窜着。
「那是因为□□」燕赤凰在那三辆车连成一直线时缓缓的开口?并朝第一辆车开枪。「当我想要走的时候?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别想拦住我?」
第一辆引击中弹的黑车在飞快的车速中失火爆炸?让后头的两辆车来不及煞车在高速中撞成一团?一阵阵浓密的黑烟和火光在晴空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。
「宾果?全倒。」燕赤凰一手举着还冒烟的猎枪?满意的吹起口哨。
「天皇老子先生?一枪可以解决三辆车?你那神准的枪法真让我佩服。」流芷晶减缓了车速最后停下?和他一起在椅子上半跪半站的看向后方高窜的浓烟。
「利用撞球桌上的撞球原理?撞进了一号球?其它的几颗球都要进母袋。」燕赤凰早就习以为常?他的最高纪录是让六辆车演出连环车祸。
「撞成那样?你想他们还有气吗?」以那种车身严重损坏和扭曲的程度来看?没有死的话可能是奇迹。
「恐怕他们的车祸意外?已经让他们一命归西。」他扣猎枪拆解收回箱子 ?叉着腰冷笑。
「开车不小心是很容易有不幸的意外发生。」流芷晶学日本人那般的拍手祈祷?言不由衷的替那些人哀悼。
「倒车?然后靠路边停。」燕赤凰把箱子放回后座后?忽然很有兴趣回去看一下车祸现场。
「你还有看死者的习惯?」她狐疑的把车倒回去。
「我只是要证实一件事。」他打开车门?绕到最后面的一辆车那 ?蹲下来看着 头的人。
「你证实了没?」流芷晶也跟了下去?不过浓烟和血腥味呛得她又后退了几步。
「芷晶?奶要猜猜是谁送给我们这点小意外吗?」燕赤凰蹲在地上笑着问?戴上手套?伸手在车 面的人身上拿走一样东西。
「城贵川?」听到他的笑声?她心中立刻明白了八成。
「奶的前任养父来向我们打招呼了。」他走到她的面前?拎着一把刻有城贵川标记的枪告诉她。
「一定是消息走漏?不然就是有人卧底。」流芷晶坐回车上?缩在座椅 沉思。
「 头其中一个人我认识?他是政司放走的一个。」把枪放回原处后?燕赤凰坐回车 托起她的下巴吻她一记?然后从容的开车上路。
「一时之仁?倒成了无穷的后患。」她开始对政司的好心肠感到头痛?并且很怀疑他是怎么在黑帮混到今天。
「回去后我要清查整个组织的名单?然后把政司放生的鱼都捉回煮熟放上桌。」从前没清除掉的人居然换跑道?还跑到台湾的死对头那边去?他发现他有必要再把组织 漏掉的人都给找回来。
「我也得叫影尾注意?也许是我那些还有异心的手下提供的线索。」沁凉的风吹不散她心 的疑惑?消息是怎么走漏的?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们这些自己人。
「我们的婚礼得提前举行?免得城贵川再送我们这些小点心?我一向很讨厌吃甜点。」燕赤凰在把车开入市中心后?腾出一只手把她搂近?以温存的笑意看着她。
「我也不喜欢甜食。」她扬起嘴角。
他们才回到总部?两个关心他们的男人就将他们包围?叽叽喳喳的问着他们这几天的去向?最重要的是这几天他们做了些什么。
但在燕赤凰向他们报告到最新的车祸意外时?他们的脸色都变了。
「有人想追杀你们?」赛门磨着牙问道?脾气渐渐开始上扬。
「十二个?刚好一打。」燕赤凰喝着茶?不是很在乎的告诉他。
「你们受伤了吗?」秦政司慌慌张张地问?两眼不停的在流芷晶的身上搜寻。
「我们没有?不过那一打人可能□□」流芷晶掩着唇?试着想用比较婉转的方式说明经过。
「死于车祸意外?」秦政司和赛门异口同声的问?并且一致把眼珠子瞪向表情显得很无辜?正在喝茶的燕赤凰。
流芷晶讷讷地问道?「你们都是神算吗?」怎么他们都知道?
秦政司向天翻翻白眼。「赤凰最擅长做这种事。」香港黑帮的半数连环车祸?大部分都是被燕赤凰一枪造成的。
「那些人是谁派来的?」赛门敲敲桌面?问着茶杯不离手?而且又把墨镜戴起来的燕赤凰。
「城贵川。」他一字一字的吐出?然后轻松的靠在椅背上。
「什么?」这点倒出乎赛门的意料之外?他还以为城贵川不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。
「城贵川用的是我们香港的人?是我们没有清理干净的手下。」燕赤凰边说边把矛头指向第一个要遭殃的秦政司。
「都是你这个菩萨?教你不要太仁慈?你还在做慈善事业?」赛门冲动的扯着秦政司的领带?老爱做善事?善了别人?却害了自己人。
「我怎么会知道□□」秦政司唯唯诺诺的道歉?但冷不防的?一把冰凉的刀子就架到他的脖子上。
「香港人?你敢拿芷晶小姐的性命开玩笑?」影尾此时的脸色黑到最高点?转动着手 的刀柄问道。
「砍了他?他活该。」赛门挥手叫着?根本不同情脸色被吓得苍白的秦政司。
「影尾?你什么时候来香港的?」流芷晶讶异的问着应该留在日本的手下大将。
「芷晶□□奶能先叫他把刀子收回去吗?」秦政司认为她可以稍后再和她的手下叙旧?但是他脖子上的刀不能等。
「影尾?我还活着?刀子收起来。」她轻声的下令?影尾随即把刀收好。
「快点去把你放生的鱼都捉回来?你下不了手就换我来?不然你就自身难保了?」
不放过他的赛门拎着秦政司的耳朵?火力十足的在他的耳边吼着。
「我这次一定会料理干净。」在刀口上捡回一条命后?秦政司摸着脖子保证。
「根据这个情况?我们不能不假设城贵川已经知道我们要结盟的事。」燕赤凰想来想去?决定还是要把另一项消息告诉这些男人。
「你有什么因应对策?」赛门也在设法?想解快这项问题。
「早点举行婚礼。」流芷晶替燕赤凰说出?亲昵的靠在他的怀 。
「夜长梦多?我还想好好睡觉。」燕赤凰尽可能用很平淡的语气说?希望这些男人不要反应过度。
「你们□□要结婚了?」赛门和秦政司以及影尾?三个人全都以冷飕飕的眼神瞪向他。
「看好日子就结罗。」燕赤凰再把墨镜戴正一点?以阻挡他们那些想杀了他的眼神。
「各位先生?你们的表情为什么都这么严肃?」流芷晶觉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?好象□□都跟燕赤凰有仇。
「我在想□□在想恭贺你们的台词?而且?我忽然觉得肚子很不舒服?可能是昨晚吃的海鲜不新鲜。」赛门首先拿出风度?把不友善的眼神收回来?随口编了个借口。
「我也突然觉得吃坏了肚子?失陪。」秦政司则是一手捂着肚子?快速的离开大厅。
「等我。」赛门也跟上去。
「影尾?叫你的手下查清楚?看组织 有没有人作乱。」流芷晶乘机叫影尾安排一下组织 的事。
「是。」影尾必恭必敬的说?但是一张脸绷得紧紧的。
「影尾?你是水土不服吗?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」她关心的问?他平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?今天脸色会这么坏?是生病了吗?
「我不喜欢香港的海鲜和男人。」影尾把眼睛瞟向燕赤凰?冷声的表示。
「海鲜?男人?」流芷晶的眉头打结了?歪着头想着这两者间的关系。
「我去联络手下?告退。」影尾快速的离开?也不愿意留在这 。
「赤凰?你想海鲜和男人有什么关联?」她想了很久?但还是弄不懂?于是她求教的问着燕赤凰。
「是跟海鲜没有关联?不过□□他们的症状都跟我有关。」燕赤凰把墨镜摘下?无奈地轻搂她入怀。
他原本以为他只有三个情敌?虽然晓回美国去了?但现在又多了一个叫影尾的?五个男人一个女人?他的爱情路?可能将无法很顺利?而且多难。
* * *
「小姐?台湾的城贵川要见奶。」影尾轻敲她办公室的门向她报告。
「胆子不小?敢来香港?」流芷晶挑着眉?虽然她不住在燕赤凰的总部?但她现在住的这个饭店?可是她在香港的堂口。
「城贵川带了很多人助壮声势。」影尾再向她说还有很多不受欢迎的客人。
「他带多少人你就多安排一倍的人。」她面容安详的转着手中的笔。
「我已经事先安排。」
「那让他进来。」城贵川已经向她打过一次招呼了?这次要换她来跟他说哈罗。
「小姐?城贵川不怀好心。」影尾的眉头纠结着忧心。
「我的心肠也没他好。」她把笔放下?改拿出抽屉 的枪放进上衣 。
「我知道了。」影尾向后扬着手?吩咐手下放人进来。
「芷晶。」城贵川大摇大摆的步进办公室?身后跟着一群气焰高张的手下。
「我不听废话?你的来意是什么?」流芷晶定定地凝视他?想起他曾是用怎样的手段强迫她投入地狱。
「奶为我杀了流远伐?没辜负我对奶的期望。」城贵川以看女人的眼神看着她?一点淫欲、一点贪念?在他的眼底尽露无边。
「期望?当年是谁威胁着我去日本?」她刻薄的笑问?当时她不去日本就没命?而去了日本没在十年内杀了流远伐也会没命?这一种期望?似乎就像拿着枪抵在她的头上。
「奶已经替我拿到新宿?现在把新宿给我。」他朝她伸出手?狮子大开口的向她要。
「新宿是我的?我不会交给任何人。」她微俯着头看他?她搏命得来的天下?想要让她轻易的拱手?
「我派奶去日本的目的奶忘了吗?」城贵川微微动怒?双眼?成一条细线的瞪她。
「当然记得?你要我得到新宿。」她交握着双手?像好学生的响应他。
「目的既然已达到?你就该回来我的身边?奶该回家。」城贵川现在不但要将她回收为己用?他还想让自己拥有这个美丽的女人。
「我是被卖来卖去的杀人商品?被售出了后?就没有必要被回收。」她认命的承认她以前的身分?但她也是一个很有商业道德的商品?既然卖过了?就不会再被回收。
「奶可以回来姓城?回来台湾。」他施恩的向她说?张开怀抱欢迎她。
「我为何要这么委屈我自己?」流芷晶勾着笑容问。
「我是奶的父亲。」城贵川心底有丝震惊?多年不见?她的改变很大?变得敢直接挑?他。
「我只有一个父亲?就是生下我的人。」那一个人?她至今还不晓得是谁?但是那个人一定不会像眼前这个男人只想要利用她。
「我把奶拉拨长大?训练奶一身的本事?奶难道都不懂得感激?」他挑着旧事说?想要打动她。
「养育我的你?养育我的流远伐?都是养父?顾名思义?你们只是养我的人?可是我没有白食你们给的米饭?我曾吞下腹的每一口白米饭?都是我用命努力换来的?我付出过我的代价?不需要对你感激。」她从来没有白吃白住过?相反的?她付出太多了。
「奶若不感激我?奶怎么还会替我杀流远伐?」城贵川讥笑着?以为她还是对他耿耿忠心。
「杀他?先前是我遵照你十年前对我的指示?但后来?是他该死。」流芷晶看着眼前与流远伐一样令她憎恶的面孔?过往的一切忽然又在她记忆 变得鲜明。
「既然遵照我的指示?就把新宿给我。」他改用命令的语气说着?身后的手下们更往前站上一步。
「你没听清楚吗?我说的是他该死?不是你的指示。」她斜睨着他?他的姿态愈是高傲?愈是令她反感。
「奶不是为了我□□」影尾安排的手下们全都低声嘲笑?令城贵川显得难堪。
「你算老几?」她不客气的双臂抱胸问他?讥讽的看着他脸上的灰败。
「奶敢漠视我给奶的命令?」城贵川脸色愈变愈难看?双肩气得频频颤抖。
「城贵川?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你逼得没有退路的小女孩?现在你要拿什么来威胁我?我不再需要你给什么退路。」她两手按着桌面站起来看他?以高高在上的气势对他说着。
「奶说得没错?我是已经失去了筹码?但奶不给?我也会逼得奶给。」城贵川胸有成竹的狞笑道。
「就像上次你派了十二个人来杀我?」她巧笑的举着例子?那一次的经验让她对燕赤凰更加崇拜了。
「每天都会发生意外?这是很平常的事。」他不认帐的耸着肩?把眼神转向其它的地方。
「我对你的意外很有心得和研究?下一次会换我解决你送给我的意外。」再有机会的话?下次换她要试试燕赤凰的撞球原理。
「那要看奶的命够不够硬。」城贵川对她安排在四周的人手不以为忤?伸手拨枪指着她。
流芷晶的速度更快?眨眼间便打掉他手中的枪。
城贵川的手下见状纷纷拨出枪来?而影尾派来的人也站在他们的身后?一一把枪抵着他们的头。
「你领养我?只是为了替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?是你让若晶被流远伐折磨?你听清楚?为了若晶?就算你派一整个军队的人来杀我?我仍会活着?因此?先死的人绝不会是我。」流芷晶坐回椅子 ?以冷艳的锋芒掩盖过他的气势。
「流芷晶?既然奶不是遵照我的命令?奶是为了什么要得到新宿?」讨不了便宜的城贵川?抚着痛麻的右手问道。
「得到新宿?是为了我自己?我也跟你一样喜欢坐在高处?没有人不爱权势。」从他们身上她学到了权力的用处?而她更知道她必须紧捉着不放。
「你一个女人能做什么?」他不屑的问着?她只是个会照指示行动的娃娃?有了权势又能如何?
「我能做得比你多。」她以更轻视的眼神看他老态毕现的模样?她正年轻?她能做的事比一个老人更多。
「凭奶?」城贵川忿忿地瞪着她的眼神。
「城贵川?我不再是被利用的身分?我也绝不饶恕利用过我的人?而你?就是曾利用过我的一个人。」她把玩着手中的枪?转着转着?把枪口指向他。
「你们永远都只是被利用者。」城贵川在她开枪之前?赶紧说出一句保命的话。
「你知道什么?」流芷晶缓缓地把枪放下?问着似乎知道某些她不知道的事的他。
「利用你们的人?不止我一个?我们只是照他的建议做?而今天?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中?你们没有一个人能逃脱被安排好的命运。」他开口朗笑?又恢复了原有的得意。
「谁是主使人?是谁教你们这么做?」她把所有的怒气全部吞下?执着的想知道答案。
「要我告诉奶也可以?奶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。」城贵川反而要让她有求于他?把握机会的开条件。
「什么条件?」流芷晶的声音降到了冰点?冷视着这个再一次想威胁她的男人。
「与我结盟。」说来说去?他还是要她得来的新宿。
「跟你?」她忍不住掩着嘴轻笑。
「将奶的势力与我的结合?到时?香港的燕家就不再足以畏惧?都要向我称臣?我要主宰亚洲的黑帮。」城贵川也跟她有同样的心愿?也想坐上亚洲最高位。
「我不会与你结盟?我有别的选择。」流芷晶听完让她发笑的笑话后?轻轻地泼他一盆冷水。
「燕赤凰?」他咬着牙问道。
「他似乎比你这老头子更具优势?何况你这个老头子能活多久?跟我结盟后?你的台湾恐怕也会像新宿一样被我占领。」她不客气地嘲笑他的年纪?用手指着他头上隐隐出现的白发。
「看来我们的这笔交易是谈不拢了?」城贵川握紧了拳头问道?粗鲁的推开座椅。
「现在你我平起平坐?我有资格说不?而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我会自己查出来?我不再求人。」流芷晶也站起来以同样的高度望着他?虽然她无法马上揭晓那个谜底?但她又不是非得要依赖这个男人才找得到。
「那奶就每天小心会发生在奶身边的意外。」他撂下狠话?决心给她提供更多的意外事件。
「城贵川?我也要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?风和云变动得很快?看好你的江山?不要被利用者给拿走了。」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的王国?还有他的命。
「咱们等着鬼门关前见真章。」城贵川扭身要走?气得踢翻椅子。
流芷晶不疾不徐的叫住他?「等等?我忘了我也要送你一个小礼物。」她还没送礼?怎么能让他走?
「礼物?」城贵川狐疑的停下脚步?才微转过身?两颗子弹便射入他的大腿?他痛得当场跪下?两腿血流如注。
「这是你欠我的利息?本金我日后再向你要?不送。」她当年就是这样向他卑躬屈膝?现在看他向她这么跪?她的心情甚好。
影尾的手下举着枪赶人送客?而城贵川的手下连忙把城贵川架起来撤退。
「影尾?派组织内的人去台湾给他一些警告?我要他有世界末日的感觉。」流芷晶在人走光了后?对唯一留下的影尾交代。
「我会派人拆了他全部的堂口。」
「不够?把他在台湾所有的行馆和别馆也都炸了?让他只能待在他的总部。」她摇摇头?没有了堂口?城贵川还是有很多的地方可以躲。
「只剩一个巢?」影尾不太明白她的用意。
「让他留在一个地方待宰?这样当我要找他算帐的时候?不就容易多了?」她微笑的说。城贵川也是一个很骄傲的男人?他不会四处躲躲藏藏?他一定会为了面子留在他的老巢。
「我明白了?我会多派一些人去。」
流芷晶把枪搁下?转身打开窗?看着窗外的海洋。「影尾?我要结婚了?你高兴吗?」
「恭喜□□小姐。」影尾闭着眼睛?语气僵硬的向她恭贺。
「若晶也会高兴吗?」若晶若知道了?是否会微笑?还是会在她的梦 开心的搂着她又叫又跳?
「会的。」影尾看她穿得单薄又站在窗口?赶紧去拿件外衣为她披上。
「我不在日本的期间?她和踏雪会不会很寂寞?」流芷晶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?只是望着海洋。
「我永远都会陪着你们。」影尾在她身后伸出手?想要轻触她飘飞的发丝?但是在快触及前?又缩了回来。
他们后头的门扇突然有人轻敲了两下?站在门口的燕赤凰以高深莫测的表情望着他们。
「赤凰。」流芷晶露出开怀的笑意?奔进他的怀 。
「我来接我的准新娘出门逛逛?去看别的东西。」燕赤凰吻着她的额告诉她。
「我正想转变一下心情。」刚才造访的城贵川让她心情低落不已?她很需要换换情绪。
他们两个在走出门口时?发现后头还有一个紧紧跟随的影尾。
「影尾?你□□也要跟来吗?」流芷晶有些不自在的问?她现在是要去约会?难道他还要跟?
「我□□我可以在远处保护你们的安全?因为□□你们的安全至上?安全至上。」
影尾难得变得结巴。
「天哪?又一个?」燕赤凰听了?无力的仰天叹息。
「什么又一个?」流芷晶觉得影尾说的安全政策不无道理?但是燕赤凰说的?她就不懂了。
「电灯泡□□」燕赤凰在嘴 小声的咕哝?他想谈情说爱还会有一群跟班跟在他的后头监视他的一举一动。
她伸手抚着他颓丧的脸庞问道?「赤凰?你还好吗?」
「已经有两个人也说他们要远远地保护我们的安全。」在这个影尾之前?还有两个已经向他登记报备的男人。
「谁?」
「政司和赛门。」就是那两个很「关心」她的「好朋友」。
「还有我。」影尾在他身后附加一句?说明也一定要跟到底的决心。
「现在灯泡愈来愈多了。」燕赤凰抚着额?开始感到阵阵头痛。